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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播这个风口刮了一年多了,越刮越厉害,据说现在直播平台已经超过两百家了。直到上半年小米直播邀请我去直播,我才第一次看直播,看来看去没有看明白直播有什么意思。我那时感觉,直播有点像当年的聊天室,只是多人互动变成了主播和观众互动。
 
后来听了张泉灵为罗胖代班的音频,才明白为什么大家爱看直播,就是因为多数直播基本没有内容,大家才爱看。平时在大街上看到一个美女,只是看到她的身材和长相,不知道她日常在家里是怎么生活的。现在,通过直播,你能看到她们在家里做什么,突然有了现场感。据说,一个美女直播累了,当场去睡觉,一睡就睡了两个小时,期间没有关闭直播,结果围观的人越来越多。这本来是很无聊的事,可是很多人平时没有见过美女睡觉也和平常人一样,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而且围观的人之间还有互动,这就像很多人围在一起看人睡觉,本身就是前所未有的新鲜事。
 
张泉灵还举了一个例子,一个程序员在上班写程序的时候做直播,结果引来很多程序员围观,原因有两个,一是程序员之间可以互相学习,二是程序员平时上班很枯燥,现在大家一起围观同行工作,就感到没有那么孤独了。
 
我觉得普通网红的直播还会一直火下去,因为总有一些下班没事干的人喜欢用看直播来“杀时间”,没错,这个世界就是如此,多数人的时间就是用来杀的。问题在于,有多少直播平台能靠网红直播活下来?我看95%的平台迟早要死掉,因为流量是要花钱的,没有多少平台可以一直烧钱。
 
能烧钱的当然是传统的大公司,例如阿里巴巴和腾讯。上半年,我不喜欢小米的直播,因为他们太注重网红了,所以我一直没有下水。下半年,腾讯邀请我直播科普,我很快答应了,酝酿了一阵子后,我下水了。到现在,我一共做了五期,人气还不错,其中人气最高的一期三个卡加起来过了二十万。很难想象,我的普通聊天能够有这么多人的围观,想一下,二十万观众相当于两个鸟巢坐满了人来听你讲科普。
 
所以我就决定,腾讯直播我要一直做下去,有时间就做,没时间就歇一周。直播,比起科普演说,要做的准备工作少很多,我不需要准备ppt,并且,上一期观众的有趣问题有可能成为下一周直播的话题。长期做下去,没准将来我将视频收集起来以别的形式发表出来,比如出书什么的,这是事半功倍的做法。
 
做了几次直播,我感觉直播是介于当众演说和微信群在线聊天的一种形式,前者太正式,而且演讲人会感到来自台下观众的一种无形压力,后者又太不正式,说话过于即兴。我做直播,就像腾讯直播那些知识型直播一样,事前要准备一个大纲,按照大纲做半天功课,但不用记笔记,每条大纲事前想好大概要讲什么。开始的时候,我还有点紧张,毕竟是刚刚下水,不知道观众会有什么反应。做到第三期,我觉得对谈的形式更好,做直播的人会更轻松些,而且两个人说话,不至于突然冷场,于是我就邀请我过去的学生王爽和我一起直播,做了三期下来,觉得越做越好。
 
我当然看好腾讯,我觉得腾讯会将知识型直播、娱乐直播以及普通网红直播一直做下去,因为三类直播会吸引不同的人群。如同任何互联网创业形式一样,到后来,直播一定是少数几家存活下来,而且,直播本身也许不能直接变现(当然,腾讯直播回看已经在做广告了),但直播与其他网络内容结合起来,会有放大作用。从这个角度看,也是腾讯这样的少数几家会赢家通吃。
 
对于我自己来说,每周或隔一周做一次直播,虽然耗时耗力,好处是显而易见的。这就像当年一些人通过新浪博客扩大自己的影响,今天,直播是扩大影响最好的方式。有人说,当今世界,三种力量最为重要,权力、财力和影响力,这么说当然过于赤裸,却说出了真相。
 
本文曾发表于《南都周刊》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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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淼

李淼

341篇文章 6年前更新

男,1962年10月出生。中山大学天文与空间科学研究院院长,研究方向包括超弦理论、量子引力等。 1982年毕业于北京大学物理系,1984年在中国科技大学获理学硕士学位,1988年在该校获博士学位。1989年赴丹麦哥本哈根大学波尔研究所学习,1990年获哲学博士学位。1990年起先后在美Santa Barbara加州大学、布朗大学任研究助理、助理教授,1996年在芝加哥大学费米研究所任高级研究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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